这不是华灯初上,衣香鬓影的剧场。这是一场关于天籁的模拟演奏,作者西叶用安静的文字,邀人赴一场优雅的私人音乐会。
书中这场音乐会,叫《私人音乐——小圈子里推崇的40碟CD》。
一直以为,音乐是很私人的,是某刻繁华街边一丝清音忽然飘入耳中时的怦然心动,是整理书房时倾听《歌剧魅影》的莫名情愫,是KTV里吼得肝肠寸断的青春招摇。关于音乐的样子,人们描摹得不知凡几,但音乐亦有共鸣,任何孤僻的音乐,或许都有高山流水的知音。CD千张,藏碟如海,西叶唯独选出这寥寥40碟来,其中有很多她私人所爱的陌生乐章,却也有些是与圈子里乐友共同圈中。
诗人李元胜在书的序中说,在西叶决定了要写一本反映圈子的偏好的碟评或音乐随笔时,我们十多位音乐爱好者,满有兴致地各自推荐了一堆CD,西叶最后总结说,这些推荐表达出惊人的一致,很多CD被共同圈中。
传世的乐声总归是好听和耐听的。阅读这本书,按图索骥,寻找打动心灵的CD,哪怕找到或喜欢其中推崇的某一曲,也足以让人慰藉感怀。
在书中,这场音乐会是这样构建的:电影情缘5碟、现代民乐4碟、中国古曲3碟、西方古典·声乐5碟、西方古典·器乐10碟、宗教音乐1碟、童声2碟、轻音乐1碟、New Age1碟、蓝调3碟、乡村/民谣2碟、国语通俗3碟。
西叶的古曲三碟选了《古埙之音》、《幽居》、《箜篌》,她分别这样描述:
“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。一禅一智慧,一‘埙’一天堂。纤纤尘世,除了佛乐,再没其他乐音比埙乐更富禅味儿了。任你如何焦躁不安,都能在宁静的埙音里获取一种超然与彻悟。说到底,音乐与禅一样,从来不存在于具象,而如老子所曰‘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’。人们只能用心感悟。” ——《古埙之音》·一花一世界
“泠泠七弦一世情,李祥霆的古琴,‘无尽’、‘无限’、‘无限’、‘深微’、‘不竭’”。
——《幽居》·潇湘水云,万籁有声
“有如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,像芙蓉于露水之中的唏嘘饮泣,更似兰花迎风笑语轻柔。几近失传的箜篌,被
——《箜篌》·箜篌引
这是一本相当轻盈的书,不仅篇幅如此,气质上也给读者宛若清风徐来、更似云岚风清的感觉,这些曲调在小众中流传,透露着骨子里的优雅。西叶是学音乐的,是女诗人。在她的笔下,音乐是如此丰富,一切美妙的声音都是音乐的赠与,所有种类的乐器在此一视同仁,其中的人声更是丰富,从“啸”到“圣咏”,从歌唱家到土著乐手,一切都是那么自然。
那些经年累月留存下来的经典,那些搁置在角落很久的清音,被西叶的文字引诱出来,唇齿流香的美文,让音符多了另一种魔力。苍茫的天地,轻愁薄恨的音乐,心灵上有些感觉,我们无法言传,我们以为只可意会,但看到另一人笔下将这种感觉透彻描绘,却如醍醐灌顶,生出“原来竟是如此”之感。
西叶说,据说,喜欢音乐的人都有一种孤独的情愫,像海湾夕阳下最后亲吻落霞的桅杆,惨烈而壮观。如记忆般,根植内部,你的一生,都将一层一层被烙下某种争抗的厚度,直至你的呼吸。
她喜欢Libera的无邪之声,像天空深处绽开的棉白,干净、馨香;她喜欢波姆的“花腔”长笛,温馨而洗练,光辉而高贵;她喜欢丹尼斯的法国号,像一串音符从天栖息降落在树梢上;她喜欢姜昕“纯粹”地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,尽显卓尔不群……